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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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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迷乱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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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29 13:26:03 | 显示全部楼层
  131

  “他们之间的感情开始出现微妙的变化,她男朋友认为她可能并不是真的爱他,她又怕她男朋友认为她不爱他,越急越出问题,最后,她男朋友甚至不能触碰她,只要一触碰到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就会产生强烈的抵触反应。”

  “几个月后,她男朋友先崩溃了,07年十月十一日,她男朋友的生日夜,在两家人开开心心的庆祝完后,她男朋友就跳湖自杀了。”

  索春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缓缓喝了一口红酒,又点燃一根香烟。

  我把第二支啤酒喝掉,又打开第三支。

  听索春讲小爱的故事,我第一反应那就是个故事,骗鬼呢,说书呢。但现实就赤裸裸的摆在我面前,不由得我不信。

  “然后?然后小爱就进了康复中心?”我迟疑的问道。

  “是,”索春点点头:“接着崩溃的就是小爱了,失去男朋友本来就对她的打击非常大,并且她固执的认为他的死和她自己有关,另外,她男朋友的家人把儿子的死怪到她身上,两家交恶,三重打击下,她的精神也出现了问题。”

  “几次自杀未遂后,她就被送到了康复中心,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索春抽了一口烟吐出,透过烟雾盯着我。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知道你把她治好了,但我想不通她为什么又回去了,为什么又会自杀。”

  索春坐直身,两腿分开支在地上,两肘又支撑在膝盖上,双手合十,指尖在鼻尖上蹭了蹭,又抓到一起,盯着我说:“杨晨,你首先要相信,小爱的离去,和你并没有多大关系。”

  “那你告诉我。”我越来越不相信。

  “好!”索春眼睛转向红酒,盯着看了一会说:“并不是我把她治好了,是我让她认为她是一个同性恋,她终于找到了答案,找到了她为什么不能给她男朋友的答案,她找到了突破口。”

  “她终于明白她并不是不爱她男朋友,之所以不湿,不能给他,一切都是因为她天生就是个同性恋而已,并不是不爱,所以她慢慢恢复了。”索春说完就盯着我看。

  我可能是这几天饮酒过度精神萎靡不振的原因,只怔怔的听着,慢慢的拿起啤酒,仰头喝了一大口。

  突然,小爱在剧院尝试和我三次牵手的情景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接着是大树下的特殊的接吻,再接着是我和她在床上从小心翼翼到酣畅淋漓,我一下僵死在那里……

  我拼命咽下嘴里含着啤酒,压抑着沙哑的嗓子,盯着索春,一字一顿的说:“然而她却可以和我上床!!!”

  索春叹了口气,点点头:“怪我疏忽,我以为她已经完全走出来了,就帮她找了工作,人嘛,还是要和社会接触的,然后他就遇到了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和你上床,但结果是她发现了她并不是一个同性恋,她苦苦找到的突破口,一瞬间又崩塌了。”

  “她又逃到了康复中心,我去陪她,但她已经不愿和我同床,她的状况一日不如一日,上个月,十月十一日,她对我说今天是她男朋友的生日,她要一个人静静,去想他。我看她精神状态还行,就留她一个人在草地上坐着。”

  索春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放下后说:“再找到她时,她已经在湖里漂了好久。”索春说完,又慢慢斜躺在沙发上,微微闭上眼睛,她没有看我,给我时间和空间让我慢慢消化。

  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我感觉头越来越疼,太阳穴突突直跳,我用力夹住脑袋,头深深的埋下。

  我并不爱小爱,甚至都谈不上喜欢,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借着一点点为朋友出气的由头,就自以为是的想方设法和她上了床,然后害死了她。

  我满心充斥的不仅仅是后悔,还有对自己强烈的恨意,活了二十五年,我第一次觉得我这么渣,这么烂,如果真有一个人该死的话,我认为不是小爱,也不是她男朋友,而应该是我。

  “你也不要太过自责,”索春突然悠悠的说:“小爱的问题太深了,她其实是一直都没走出来,走了,也是个解脱。而我们活着的人,应该向前看,不是吗?”

  我机械的点点头。

  索春朝门口喊了一声,一个服务员走进来。

  “把我的吉他拿来。”索春说。

  “好的索春姐。”

  吉他拿来,索春试了两下弦问:“喜欢音乐吗?”

  我抬头看了索春一眼回答:“还行,但不懂。”

  “我给你弹个曲子吧。”索春嘴角一扬说:“不舒服的话你可以躺会。”

  我没有动。

  音乐响起,若泉水叮咚,若清风拂面,若涓涓细流,若美女香唇(可怜在下笔拙,不知道怎么描写。)

  我感觉神经慢慢松弛,头也没那么疼了,身体缓缓躺下,眼睛慢慢闭合……

  我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悠悠醒来已是黄昏时分,屋里没开灯,光线很暗,我转了转眼珠子,索春已不在对面沙发上。

  我把手从腰带里抽出来,静静的等着一柱擎天变弯。

  在这里说一下本人两条难以启齿的习惯,恶习,只要我躺着睡着,右手必定不知不觉的伸到裆部去,这是一;第二,只要我躺着睡着,醒来必是一柱擎天,时至今日今年三十二岁,依然如此。

  所以我从不在外人面前睡觉,午休都不敢买床,都是趴在桌子上睡。

  我感觉喉咙很干,轻轻的清了下嗓子。“先生,你醒来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我躺着的沙发端头发出。

  我搜的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由于起的太急,手还重重的打在了茶几上。我顾不得手痛,快速扯了扯体恤衫下摆,盖住撑起的裤子。

  “索春姐呢?”我扭了扭脖子沙哑着嗓子问。

  “索春姐有事先走了,让我在这里等先生醒来,”服务员边说边拿了一杯清水递给我说:“先生,请喝点水。”

  我接过清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阵,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结结巴巴的问:“你,你在这里多久了?”

  “我一直在这里啊,索春姐要我看着你,她说你喝多了,怕你出事。”服务员低着头脸红红的说。

  “一直看着我?”我慌张的问。

  “嗯~”服务员低头从兜里掏出一个纸条递给我说:“这是索春姐让我交给你的。”

  我打开纸条,上面潇洒的写着七个大字:“都过去了,向前看!”

  我抬头看了服务员一眼,把纸条放入裤兜里,拿起杯子喝掉剩余的清水,站起身说了声谢谢,逃也似的离开了星期六酒吧……

  我回到家的时候,肥仔已准备好了酒菜,仰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在等我,不过他看到我醉汹汹的样子,又把我那瓶啤酒拿到了他自己那边。

  “你别喝了。”肥仔边说边把一片猪头肉塞到嘴里。

  “没事,我喝一瓶。”我坐在肥仔对面,把酒拿过来打开。

  “讲讲呗,什么情况?”

  我把索春的话原原本本的给肥仔讲了一遍。

  肥仔听完,只说了六个字:“骗鬼呢,说书呢!”

  “这就是事实的真相,是我害了小爱,她的死和我有直接关系。”我最后痛苦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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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29 13:26:15 | 显示全部楼层
  132

  “哎哎哎~”肥仔连忙摆摆手:“你可千万别这么想,各人各命,谁死谁活天注定,你还不是天,别高估自己。”

  “可她确实是因为和我上了床才走的啊!”

  “那未必,你听说过蝴蝶效应吗?”肥仔握着酒瓶子,仰头咕咚喝了一口,哈了口气接着说:“一只小小的蝴蝶,在北半球扇动一下翅膀,就可能引起南半球的一场海啸,也就是说,小爱的死,可能是因为北半球某只蝴蝶扇了一下翅膀,而不是因为她和你上床。”肥仔说完扇了自己一巴掌说:“fuck,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没理他,只低头喝酒。

  “你吃点菜,”肥仔瞪着我说:“我可是专门买的你最喜欢的猪头肉。”

  猪头肉是肥仔最喜欢的,我俩都知道。

  “我特么就搞不懂了,为什么她和男朋友上床没感觉,和你就有了?”肥仔费解的问。

  “我也想不通,我也不知道,”我努力回想,突然想起一个可能,抬头问肥仔说:“你说会不会因为大河之舞?”

  “你可别,”肥仔连忙打断我说:“别拉我做你的从犯,给你票我可是出于好心。”

  “是真的,你看哈,”我认真可肥仔分析:“那个大河之舞,看了确实让人肾上腺激素激增,我也是在看完那个之后,才和小爱牵的手。”

  “你可拉倒吧。”肥仔掂起啤酒,硬是和我碰了一下说:“来来来,喝酒,别特么想了。”

  “我害死了她,怎么可能不想!”我喝一口酒,叹了口气。

  肥仔也跟着叹了口气,他想了想一拍桌子说:“我换个角度问你哈,假如你没和小爱上床,她会怎么样?”

  我没明白肥仔要说什么,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她是不是仍然心里揣着个雷,小心翼翼的游离于几个男人之间,努力掩饰着自己同性恋的面目。”

  我点了点头。

  “那这种日子,她又能坚持多久,每一个漫漫长夜,她又是如何入眠?”肥仔状态来了,思路泉涌,说话也文绉绉起来。

  我又点了点头,他的话,我稀有的表示认同。

  肥仔兴奋的一拍大腿,说出最后的结论:“所以,换个角度讲,她的离开,对她来说,绝对是个解脱,不是吗?”肥仔最后以反问结束。

  不得不说,肥仔这番话对我确实有效,认真揣摩了一会,我心里好受了一些。

  “不管怎么样,明天我们去弘法寺,给她烧炷香吧!”我说。

  “烧香?我就不用去了了吧!”肥仔拒绝说。

  我盯着肥仔,狠狠的瞪着他。

  “好好好~老子陪你去。”伤者为大,肥仔只得妥协。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硬是把肥仔拽起来,两个人在楼下吃早餐的时候,早餐店老板娘见到我的造型,着实吓了一跳。

  “发生了什么事?”老板娘站在我旁边,关切的问。

  我抬头看着老板娘笑了笑,低头继续吃油条。

  “他搞行为艺术,别理他。”肥仔对老板娘说。

  老板娘看了我一会,嘟囔了一句:“别和自个儿过不去。”说完去忙了。

  吃完早餐,我俩坐公交车,直达梧桐山,为了节省二十元的门票,我们都是先爬到山腰,再从小路下到弘法寺。

  这只是普通的周末,弘法寺人并不多,我和肥仔各领了三支香,跨过门槛,在每一蹲佛相前拜了拜,最后扔进香炉里。

  小爱,希望你在那边,能找到你的男朋友,两个人能恩恩爱爱,水乳交融。

  晚上我去理了个发,刮干净胡子,冲了个热水澡,安安稳稳的早早上床睡觉了,这是这么多天,我第一次能踏实的睡着。

  周一去上班,大家见到我都惊讶的问我怎么一下瘦了,我说生病了刚好,正在复原中,很快就能胖起来了。

  其实我哪有什么胖起来一说,吃的再多,我也只有瘦和更瘦两种选择。

  我没和任何人说起小爱的事儿,在大家眼里,她早已成为过客过去了。

  只有我,偶尔还会想起她。

  整个公司,包括我,在年终的惰性下,静静的等着春节假期的到来,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总是把头埋到书本间,呆呆的一坐几个小时。

  除了邵婷,我没有联系过任何人,也没有找过任何女孩,是的,没错,我禁欲了。直到春节假期前那一周。

  那日下午,我突然收到索春的短信:“杨晨,你在哪里?”

  我看着短信,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回复到:“在上班。”

  “地址发我。”

  我发了地址过去,疑惑的想:“她要过来找我吗?”

  果然,没过多久,她就发来短信,说在我们公司楼下等我。

  我和老牛打了声招呼,提前下班了。

  在设计院就是有这个好处,忙就忙,不忙就是不忙,不用假装很忙,有事说声就能撤。

  我下到楼下,四处张望,一辆吉普车发出两声鸣笛,我循声望去,鸣笛的正是索春。

  这是一辆七成新的吉普轻越野车,很久没洗的缘故,车身脏脏的,我打开车门,跳上副驾驶。

  “索春姐,你好!”我打量了索春一眼,今天她总算没穿深色西裤,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紧身青色牛仔裤,上身里面穿了一件高领黑色毛衣,外面一件棕色短外套。

  她戴着一副椭圆形墨镜,低头从镜框上边缘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一扬,额头上那烫过的两绺短发垂下来,在墨镜外边晃晃悠悠。

  她真的太帅了,我觉得我要是个女的,我一定会被她迷的晕头转向,我吞了口口水,忍不住冲口而出说:“索春姐,你真帅。”

  说完我就脸红了,目光正视前方不敢看她。

  索春咯咯一笑说:“我就说怎么小爱会看上你,原来是靠的嘴巴甜啊!”

  听索春突然提起小爱,我心里不是滋味,低下头来。

  索春看了我一眼,笑了笑问:“怎么?还没过去,要向前看嘛,不然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我勉强挤出一个苦笑,迟疑的问:“索春姐,你今天……”

  “哦,”索春竖起大拇指往后指了指说:“我要走了,找你告个别。”

  我一惊,扭头往后看了看,车里两个大包,一把吉他。

  “索春姐,你要去哪里?”我问。

  “还没定,找找看。”

  我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人家的思想毕竟不是我能理解的。

  “想吃什么?姐请客,”索春笑着说:“别给姐客气,姐不差钱。”

  索春确实不差钱,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想了想很有出息的说:“白石洲附近有一家卖小龙虾的,特别好吃,你喜欢吃不?”

  索春一愣,咧嘴一笑说:“就小龙虾?”

  我脸一红,连忙说:“其实什么都可以,你看……”

  “好,就小龙虾,带路。”索春发动车子。

  自从上次早餐店女老板请我吃过后,我和肥仔一直说要去吃一次,但一直就谁买单没打成一致意见,没想到,再次去吃,又是一个女老板请客,酒吧女老板索春。

  “想什么呢?”索春边开车边问,下午五点多,太阳已没那么刺眼,索春摘下墨镜问我。

  “我那个朋友,就是上次和我一起去你酒吧那个,”我想起肥仔上次的表现,很不好意思的苦笑了一下接着说:“我俩一直说去吃小龙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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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29 13:26:2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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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那个朋友有意思,他在哪里?叫上他,姐一起请。”索春爽快的说。

  “不~不好吧!”我犹豫道。

  “有什么不好的,叫上。”

  我给肥仔打了个电话,他正在下班的路上,听到有免费的小龙虾吃,欣然应约。

  “我快到家了,停了车过去等你们,十分钟。”肥仔说完挂掉电话。

  “他去吗?”索春问。

  “他不去就怪了。”我摇头苦笑。

  索春哈哈大笑。

  这是一家不大的店,专做小龙虾,味道那是绝对的美,在深圳算是小有名气,最大的特点是贵。

  我和索春停好车,走到店门口的时候,肥仔已经在门外等着了,他看到我们俩过来,远远的就喊道:“没位子了,我们打包回家里去吃吧!”

  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店就是这么火。

  我扭头看了看索春,征求她的意见,她点点头。

  我们走近,肥仔又说:“我已经点了,三斤,快排到我们了。”

  “买单了吗?”我随口一问。

  肥仔一下呆在那里,看了看索春。

  索春哈哈大笑一声说:“我来买,我请,我请。”

  买完单,打完包,我又在旁边小店买了两打啤酒,估计冰箱里快没存货了。

  索春进到我们屋里的时候,皱了皱眉头,我和肥仔不好意思的笑笑,赶紧收拾了一下,把最干净最舒服的大沙发让给她坐,我俩坐在对面下手。

  “来来来~开吃,开喝,哈哈。”肥仔只要是有酒有肉就会很开心,更何况小龙虾乎。

  三个人推杯换盏,大肆饕餮。

  作为山东人,我的酒量其实是不错的,肥仔比我略胜一筹,而索春姐应付我俩,竟然毫不吃力,至多是脸色微红而已,真是令我和肥仔大开眼界。

  “索春姐,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小弟佩服佩服!”肥仔由衷的赞道,熟了以后,他也跟着我喊索春姐。

  “呵呵,”索春把垂下的两绺卷曲的发丝别到耳后说:“我可是开酒吧的,没个酒量那还能行?”

  我和肥仔都听话的点点头。

  肥仔边卡机卡机咬着小龙虾边问:“索春姐,你走了,你的酒吧怎么办?”

  “你俩可愿意接手?”索春笑了笑问肥仔道。

  我和肥仔同时一愣,接手她的酒吧?要起飞啊这是!

  肥仔快速扯了一张纸巾,把嘴巴周边的红油擦的干干净净,坐直身板朗声道:“索春姐,只要你信得过,我俩绝对没问题。”

  索春姐看看我,又看看肥仔,突然噗嗤一笑说:“我开玩笑的啦,那酒吧已经被我转出去了,你俩啊,就好好上班吧!”

  肥仔像被针扎了气球一样,慢慢焉了下来,顺手抓起一只小龙虾,塞到嘴里。

  索春看到肥仔失落的样子,补了一句说:“不过接手的也是我朋友,等会我给他说下,你俩去,免单!”

  肥仔耷拉的脑袋瞬间抬起来,高兴的问:“真的啊?”

  索春点点头。

  “哈哈,那太好了,”肥仔边说边拿起酒,又扯了我一下说:“来来来,我们一起敬索春姐!”三斤小龙虾,一只没剩,因为有肥仔在。

  吃完喝完,三个人又漫无目的的聊了一会儿。

  “索春姐,喝了这么多酒,反正不能开车了,今晚就住在这里吧!”肥仔建议道。

  索春抬起头闭上眼睛,左右扭了扭脖子,舒服的靠在大沙发上问道:“那我住哪里呢?”

  肥仔连忙接着说:“你就住在杨晨房间吧,他房间还可以,杨晨睡沙发。”

  索春姐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连忙站起身说:“索春姐,我带你看看房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索春摇了摇手指头,站起身跟在我身后。

  进到我房间,索春随意看了一眼说:“挺好的,那就委屈你睡沙发了?”

  “呵呵,没事,没事,我经常睡沙发的。”

  又聊了一会,时间已经不早,肥仔连滚带爬先行回屋睡去。

  索春没有带睡衣,问我要了一件白色衬衣,走进洗澡间。

  索春出来的时候,我不禁一呆。

  她湿漉漉的短发被毛巾擦的蓬蓬松松,胡乱的遮盖住眼睛,白皙瘦稍的脸和脖子,我那件白衬衣套在她身上,有点大,几乎盖到她二分之一大腿处,剩下是一截洁白的长腿,我肯定她没穿胸衣并且猜测她只穿了小内内。

  尽管索春没什么身材,不凸不翘也不年轻,但我的眼神还是慌乱的四处躲避。

  我帮索春收拾好床铺,打声招呼就要退出。

  “等等~”索春靠在桌子沿上,低着头,刘海盖住眼睛。

  我站住回头。

  索春指了指我的席梦思大垫子,轻声问道:“你和小爱,就是在这里?”

  我一愣,低下头没有说话。

  “杨晨,和我做那事儿可好?”索春仍然低着头,但我确认她的目光正从发丝间盯着我。

  索春突然问:“杨晨,和我做那事儿可好?”

  我一惊!

  “什么……”我张了张口,声音几乎不可闻。

  “和我这个同性恋也试试怎么样?就在这张床上。”

  我盯着索春两条洁白的长腿,咽了咽口水说:“稍等!”

  我拿起衣服,快速的跑到卫生间,边冲凉边想,我和索春只有短短的四次见面,第一次我不小心掏出了杜蕾斯,第二次肥仔在她酒吧撩妹,第三次我在她吉他声中酣睡,而这一次,她竟然突然提出这个事情,在她心中,对我如此不设防吗?不仅是她,我自己来说,对她也有一股莫名的亲切和仰慕感,尽管我们是通过小爱认识的,但我内心深处,总觉得她才是我的一个多年老友或者大姐,而小爱,已渐渐淡出我俩之间。

  返回房间,灯已关掉,索春正靠在床头抽着烟,昏暗的室内,烟头一明一灭。

  我走到索春旁边,把她还剩一点点的烟头拿掉,扔在地上,跪坐在她旁边。

  索春往下躺了躺,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声说:“慢慢来,就像对小爱那样对我。”

  显然,小爱告诉了她每一个细节。

  我比和小爱那次更小心翼翼,那次是小爱要求的,我不明就里,这次不一样,我知道一切情况。

  我缓缓的用手把索春额头发丝拨开,在她洁白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口。

  索春仍然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一扬。

  我在索春额头,鼻子,耳朵,脸颊上亲了一遍,最后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索春的嘴唇。

  索春微微一侧脸避开,吸了口气,又转了过来。

  我又亲住索春的嘴唇,然后一动不动,直到索春接受了我,微微张了张嘴巴。

  我们亲到一起,虽然我早已燥热难耐,但我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用尽所学并超长发挥吻技。

  索春轻轻抬起胳膊抱住我脖子,我得到信号,慢慢的把右手覆盖在她胸部。

  索春果然没有戴胸衣,她也不用戴,她的胸很小,几乎没有,尚没有我的胸肌大,我的手在上面盘旋了一会后,便不再留恋,一路向下……

  我们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最终我们成功了,我尽兴了。

  但对于索春来说,这顶多算是突破,不算是成功,因为她仍然没能享受这个过程,没有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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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29 13:26: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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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春靠在床头,又点燃了一根烟,我安静的躺在她旁边,像个初成女人的小少丨妇丨。

  “看来我这辈子是不用指望你们男人了。”索春吐出一口烟,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用手在索春背上轻抚着,她本来就瘦,身体又是前倾,背后脊椎骨头清晰可感。

  “杨晨,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索春吐出最后一口烟,扭头看着我问。

  我能确信,索春的故事肯定不是个轻松的喜剧,我起身靠在床头,把索春拉过来抱在怀里,好让自己给她点安全感。

  索春抱住我的腰,靠在我胸口上,笑了笑说:“你真是个又细心又贴心的家伙,怪不得那么招女孩子喜欢,连我这个老婆子都喜欢你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

  接下来索春给我讲了她的故事,虽然她的过去同样很苦,但她的语气确实十分的冷淡,要么是因为她看开了,要么是因为心死了。

  索春出生在一个很有钱的家庭,而她的父亲,一心想要一个儿子来继承他的家业,然而天不遂人愿,他接下来两个孩子也都是女孩。

  索春从小就被父母当做男孩来养,这也是她是同性恋的根本原因所在。

  索春长大后,被人抓到和另外一个女孩在一起,在那时候,这件事成了爆炸性新闻,在她们县城传开……

  长时间被父母嫌弃和性压抑下的索春,在这件事情的促使下精神崩溃,被送往了康复中心……

  “还好有音乐,不然我可能走不出来了,”索春说:“那时候我天天抱着个吉他谈欢快的曲子,慢慢的我想通了,看透了,这个世界上啊,有的人生来就是人生赢家,有人却注定要苦一辈子,但不管命运给你什么安排,你都得接着。爱自己,向前看,努力走完这一程。”

  我就那样抱着索春慢慢的睡去,认识索春以来,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她是一个女生,一个柔弱的女生。我希望,至少在这一个片刻,我是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给她安全感的男人。

  人都是会柔弱的,但只有找到那个可以柔弱给他看的人时,才会选择柔弱!

  第二天早上,我被当当当的敲门声惊醒,睁开眼睛看到索春正靠在卧室门口,她已经洗漱完毕穿好衣服。

  见我醒来,索春嘴角一扬,朗声说道:“走喽!”

  我一咕噜坐起来,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还裸着身子,赶紧盖上说:“等等,我送你。”“不用,拜拜~”索春一转身,摆了摆手打开门走了。

  我连忙爬起来,胡乱的拿起一件大裤衩子套上,赤着上身追了出去,跑到电梯厅,电梯刚好上来,索春进了电梯,转过身摁了一楼,电梯缓缓关上。

  “你要保重啊!”我一急大喊了一声。

  索春一直低着头,直到在电梯快要关上那一瞬间,才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从发梢间闪出,一瞥而没。

  在那之后,一直到今天,我和索春再也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联系过,每每想起她,我最先想到的不是她中性的打扮和潇洒的动作,也不是她修长的腿和扁平的胸,而是临别之际她那一瞥,写满了几多留恋,几多不舍,几多无奈……

  我光着上身回到家里,肥仔还在睡,客厅里一切还都是原来的样子,我晃了晃脑袋,我觉得昨晚发生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宛若梦境,或者酒后出现的幻觉。

  我回到自己卧室,被褥凌乱,索春穿过那件白衬衣挂在椅子上,它们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裹上被子,坐在飘窗上,看着太阳缓缓升起。

  2010年的冬天特别冷,在南方呆习惯了的我,已不适应北方老家的气候,在家那十天左右的假期里,我就像霍金一样天天蜷卧在床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我真该感激上天,让我有一个完整而幸福的家。

  春节后返深,我的感觉才算正式进入了2011年,新的一年开始了。

  “向前看!”我想起索春的话,浑身充满力量。

  尽管我对新的一年充满了憧憬,但那时候的我,还是万万没想到,2011年,我竟然走向了事业的第一个小巅峰,更没有想到的是,我们可怜的肥仔,却滑向了他人生的深渊。

  这都是命!

  春节过后正月初八,我司就收到一份超级大礼包,总部成功拿下了中磁国际深圳新建厂区的设计加施工总包一条龙大单。

  中磁国际是注册在海外的一个专业研发生产各类芯片的国际公司,总部设在上海,建设上海总部和成都分厂的时候,在施工图设计上和我司达成战略合作关系。

  本次投建深圳分厂,双方关系更近一步,除了设计外,一举拿下施工总承包业务,总部把这个项目划给了我们深圳分院。

  何等喜事啊,自从公司推行设计总包一条龙发展路线后,深圳公司还没有拿到过总包,这一下来了一个占地七万,建筑面积二十三万平米的大项目,按照传说中的3.6个亿美元的基建投资额,百分之五的常规盈利来算,那也是上亿人民币,抵上我司七八年的画图收入了。

  开年那几天,公司上下,尤其是上,天天像还在过年一样,乐的都没合拢过嘴,我估计,有些领导的夫人们,晚上可能也没合拢过腿。

  “有没有感觉这几天伙食越来越好了?”阿甘拿着一本抗震规范,边随意的翻着边说。

  在这里多说一句,那些年我做设计的时候,我们结构组有一项技艺比拼,就是随意一条规范条文,在二三十本规范里要快速找出并翻到,不看目录,不看页码,全靠熟练程度和手速,那时候我就是最差之一,现在更是生疏的吓人,所以我一直觉得我知识的顶峰,一个是在高考前,一个是在离开设计院的时候。

  赵鹏飞笑嘻嘻的凑到我和阿甘旁边说:“亿元大单,你我也不过是加个肉菜而已,看把你俩满足的。”

  “飞飞,说啥呢?”牛总在最里面的格子里喊道:“好好干,年底奖金大大滴。”

  看到没,就因为这个项目,刚过完年,大家已经在畅想年底奖金了。

  有利可图时,公司突然运转高效起来,设计立马搭班子启动,总设计师由中磁国际亲自指定的总部王总担任,深圳公司为主要设计人员。

  设计团队确定后,施工管理团队也马上着手搭建,硬件软件一起上,电脑,车辆迅速购买到位,并且在光明就近租了一套三室一厅,供前期管理人员住宿,同时,公司也启动了人员招聘程序……

  有一个规律,当一件事进行的太顺利时,它肯定会出问题,而当一件事磕磕绊绊出很多问题时,往往就能做成。

  总承包这件事,问题来了,大问题,近乎噩耗,中磁国际把总承包收回自己搭班子干了,只给我司做设计,亿元大单一夜之间只剩三五百万的设计费。

  全公司一片哗然。

  牛总提醒我们这几天在办公室说话收敛点,别笑,因为高层们很不高兴,别戳了马蜂窝。

  领导不开心也罢,领导夫人们被白白上了几晚感觉被骗闹情绪也罢,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也过去了。

  短暂失落后,设计还是要紧锣密鼓的干,根据甲方中磁国际要求,两个月内要开工打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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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29 13:26:51 | 显示全部楼层
  135

  两个月后,结构组不辱使命,终于把桩基施工图赶了出来,我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我被叫到了倪院长办公室,牛总也在,我预感到有事要发生。

  “小杨,坐,”倪智慧指了指沙发,待我坐下后接着说:“是这样的,中磁国际这个项目,下周一正式开工,我们的设计合同是签了设计代表的……”

  设计代表,全称叫设计院驻工地代表,就是项目在施工阶段,设计院需要派一个设计师到工地和甲方一起上班,配合甲方解决现场问题,主要是图纸问题。

  一个人到工地去上班,这不是一个好差事,所以很多人都不愿意去,于是公司出了规定,凡是要升工程师的员工,必须有半年以上驻工地经验,当然这个规定是人定的,执行起来也会因人而异,阿甘之前就在东莞项目呆过,我还没有。

  “所以我们想派你过去锻炼锻炼,你觉着怎么样?”倪智慧接着说。

  我还能怎么觉着?领导交代任务,我还能不接吗?

  我痛快的答应了,并感谢了领导对我的信任,还特意表态保证完成任务。

  牛总放心的松了口气,他还担心我抵触呢,前面派阿甘去工地的时候,他可是死活不愿意!

  倪智慧发出爽朗的大笑:“好,好,小杨放心,我们大家会全力配合你的工作,过一段时间,再给你换人。”

  晚上牛总请部门吃饭,为我送行,本来以为是短暂的分别,哪知道我这一去就是一年。

  周末和肥仔喝大酒,他边喝边骂道:“狗日的,什么破公司,那以后周一到周五你都不回来了呗?”

  “呵呵~我查了下,回来还是有公交车的,不过得倒车,回来一趟差不多两个小时。”

  “麻蛋的,那就是不回来了。”肥仔喝了一大口酒又骂。

  “哎~”我突然灵感一现说:“要不你跟我过去住?我那里可是三室一厅小区房,比你这农民房好多了。”

  “什么情况?”肥仔问道。

  “之前不是搞总包嘛,租了宿舍,钱交了半年的,现在黄了,只能我先住着。”

  “卧槽,这么爽。”

  “是吧,你要不要过去?反正你开车上下班,也就是远点而已。”我趁机劝道:“那里水电气有线电视,可是应有尽有。”

  肥仔明显心动了,踌躇了一下问:“有美女不?”

  我心里顿时一寒,郁闷的摇了摇头:“我得先去打探打探。”对于处在郊区的工地来说我确实不抱希望。

  “哈哈哈~”肥仔一阵狂笑说:“那我还是不去了,俺这可是市中心,你那可是农村。”

  “切,”我不服道:“你这是市中心的城中村好吧!”

  周一收拾停当行李资料后,我正式启程,低调兵发光明项目,司机小赵送我。

  因为我是第一次去,感觉路途实在遥远,聊到实在没话可聊后,我放倒副驾驶,躺下慢慢睡去。

  “杨总,到了……”小赵把我叫醒。

  我睁开眼睛一看,车子正穿行在一条破旧的小路上,两边散落着几座矮小的厂房。

  “卧槽,这么破个地方。”我骂了一句。

  小赵哈哈一笑说:“你以为呢~不过住的小区还可以啦,是这片最好的。”

  正值午饭时间,我看着车外来来往往的行人,要么是穿着工服的厂妹厂姐,要么是卖快餐的大嫂大婶,要么是打扫卫生的大姨大妈,整体观感,和我在市区挤公交地铁蹭的那些女生们比,明显低了一个档次,尽管我知道,她们的心灵一样的美丽。

  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嘿嘿,是不是很郁闷?”小赵乐呵呵的说。

  我叹了口气!

  “别失望嘛,美女还是有的,”小赵边开车边四处张望搜索,突然兴奋的叫道:“你看你看,那里就有一个,哇塞哇塞,真的很正点呢!”

  “晕,能矜持一点不,”我边说边快速调直靠背,探着脑袋问:“在哪里呢?”

  小赵朝车子右前方一指说:“呐,穿红色衣服那个。”

  我顺着看过去,果然,在树荫下的人行道上,有一个高挑的女人正快速往前赶路,我们在后面只能看到她背部,一头长发披肩而下,红色收身上衣凸显芊芊细腰,下着长裙随风轻摆,走起路来扭腰晃腚。

  只看背影我都兴奋了,她显然不属于这里,所以她的出现,几乎吸引了所有周圈男人的目光。

  “跟上去,看脸好看不。”我命令小赵。

  小赵轻踩油门,车子缓缓前行,我透过车窗,渐渐看到那女人侧脸,正脸。

  她果然是个美女,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脸庞饱满白嫩,眼睛挺大,嘴巴特别性感。

  “长的还可以啊!”我盯着后视镜说。

  “我有一个大胆的干法,不是,想法。”小赵放慢车速说。

  “什么?你想干啥?”我警觉道。

  “我觉得她和你住在同一个小区。”小赵说。

  “为啥?”我问。

  “我是干啥的,侦察兵,这点职业敏感性还是有的。”

  “也不能全靠敏感吧,有点理论根据不?”

  “这片也就你住那个小区好一点了,这女人明显不是住民房的,这就是理论根据。”

  我点点头:“貌似有点道理,把车靠边等等,我们看看她去哪里?”

  小赵盯着我,惊讶的说:“不至于吧杨总。”

  “靠,什么不至于,你又不在这里住,你看看这他么是什么鬼地方,好不容易看到个美女,我还不能熟悉熟悉环境啦?”

  “哈哈~好吧好吧。”小赵边乐边把车停在路边说。

  我看着后视镜,那美女从后面慢慢走近,到了我们车后面时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前行,我和小赵随着她的移动转动着脑袋。

  待那美女走过去十几米时,我连忙催促道:“快点,快点,跟上。”

  “别急,别急,现在动容易被发现,跟踪我是专家,放心好了。”小赵胸有成竹的说。

  直到那女的走出去三四十米了,小赵才启动车子,缓缓跟上,尾随而行。

  那美女在前方路口往右一拐,小赵一拍大腿骄傲的说:“咋样,我说对了吧,前面右拐就是你住的地方。”

  我心下暗喜,瞪了小赵一眼骂道:“卧槽,你那点专业技能都用在这方面了。”

  小赵哈哈大笑。

  车子右拐,正前方二十米处就是小区门口,那美女已进小区,小赵加速跟上。

  这个小区其实也是一般,但在这片地方,确实还算出众,楼房七成新,绿化景观一般,地面打扫的还算干净,入口就是一个假山喷泉组合,那假山由于长期被喷泉浇灌的原因,生了一层湿漉漉的青苔,看上去脏兮兮的。

  这个小区,就是我未来一年要呆的地方。

  (2011年那里的房价才六千多一平,2017年已到两万七,六年涨了四五倍,干啥都不如买房啊!)

  拿了车卡进入小区,我让小赵继续尾行。

  “不会吧,七栋在那边。”小赵指了指右侧说,那美女走的是左侧。

  “你先跟一下嘛,看看她在几栋再说。”我叮嘱道。

  小赵无奈的往左打了方向盘,嘟囔道:“你不会要下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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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29 13:27:03 | 显示全部楼层
  136

  “下什么手?我就看看,不进去!”

  那美女最终进了二栋,具体几层几户就不得而知了。

  “还上不?”小赵问,他笑的很邪乎。

  “回去,回去。”我摆摆手。

  我们俩到了七栋,把车停下后,提着被褥脸盆什么的乘电梯到达十一楼,公司租住的房间是1102,开门进屋。

  这个房间蛮不错的,三室一厅一厨两卫,装修完整,家电齐全,进门左手边摆着个餐桌,往里走两步即是客厅,L形的真皮沙发正对着一台大电视,沙发虽然有点旧,但坐上去很舒服。客厅隔壁并排两个次卧,一大一小,主卧在走廊尽头,很大,环形落地窗户大阳台,内配卫生间。

  我四处看了一圈,没见过世面的我对这套房子还是相当满意的。

  “怎么样,还满意吧!”小赵边说边把我的被褥掂到最里面的主卧里。

  “等等,等等~”我赶紧跑过去制止说:“我不睡主卧,我睡次卧。”

  小赵满脸的不解,问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想住那么大的房间,也许是因为谦虚低调的性格,也许是因为住小房间习惯了,也许是因为怕寂寞,也许就是因为我犯贱,反正我对那个豪华的大卧室不感冒。

  我把东西掂进挨着的次卧说:“那个房间太空旷,我睡不着。”

  小赵两手一摊嘟囔道:“随便你。”

  “哈哈,走,哥请你吃饭去。”我拍了拍小赵的肩膀。

  吃过饭,小赵开车送我到工地办公室,工地离我住处,步行也就二十分钟,之后的一年里,我没少在这段路来回折返。

  工地办公室在一处破旧的海关大院里,小赵把车直接开进院子,在唯一的一座四层小楼门口停下。

  “电脑搬哪去啊杨总?”小赵问。

  我也不知道过来找谁?工位在哪?只得让小赵在车上先等一下,我下车进去打探。

  进了四层小楼的大堂,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往左拐有一个大开间办公区,门口挂了个标识:中磁国际。门虚掩着,透过门缝看进去,里面靠窗的桌子上摆着两台新电脑,旁边的桌子上堆着一堆图纸,但没看见人。

  我想就是这里没错了,轻轻敲了两下门没人应答,我慢慢推门而入,环顾一圈,没看到人,这个大开间的角落,用玻璃隔了一个小房间,上面的牌子写着总经理室。

  我走过去透过玻璃往里看了看,还是没人。

  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两点一刻,也该到了上班时间啦。

  我懵逼的站在大办公室中间,不觉郁闷的骂了一句:“人呢,卧槽!”

  “干什么的?”我身后突然发出一声嘶吼,吓的我一个激灵,迅速转过身一看,一个瘦瘦黑黑干瘪的男生正躺在墙边的睡垫上,眯着眼睛探起身使劲的瞪着我,那样子像在努力拉粑粑中。

  我连忙躬了躬身,小心翼翼的说:“你好,我是设计院的,过来报道。”

  干瘪男生从鼻子里重重的出了声气,缓缓的坐起身,低头恢复了一下元气,看来是睡迷糊了。过了一会儿,他抬手从桌子上摸到眼镜戴上,抬头看了我一眼,懒洋洋的说了声:“你好!”然后扭头朝右侧不远处地上的另一个睡垫子喊道:“老洛,老洛。”

  “嗯?”那个睡垫子发出一声呓语,隔着桌子我看不到人,不知道什么样子。

  “设计院的到了。”干瘪男生喊道。

  “嗯……”那个垫子上响起一片重重的起身声,根据这响声我估计这个老洛应该是个重量级人物。

  果然,站起来的是一个高高大大的中年男人,头发乱糟糟的,偏偏胡子又刮的极其干净,或者说压根就没有胡子,光光的看着让人很不舒服,他的脸特别大,又大又圆,肥嘟嘟的脸颊白嫩光滑,对着我咧嘴一笑,漏出两个可爱的酒窝,直让我感觉这酒窝长在他脸上真他妈的浪费。

  “杨工,你来啦!”老洛温柔的说。

  老洛知道我的名字,看来我司领导已和他打过招呼了。

  “洛总你好,我叫杨晨,过来报道。”我连忙说。

  “欢迎欢迎。”老洛边弓着腰收拾睡垫说,收拾好后直起腰,朝那个干瘪男生指了指说:“介绍下,这是高工。”

  高工总算醒的差不多了,从床上站起来,伸出手说:“杨工,你好,你好!”

  我连忙伸手和高工握了握说:“以后还请高工多多照顾。”

  高工的手热乎乎,湿漉漉的,握着很不舒服,再考虑到他刚起床的缘故,手肯定还没洗,我心里不禁一股发毛。

  “杨工,你带电脑过来没?”老洛问道。

  “带了,在外边车上,洛总,我坐哪里?”

  老洛看了一圈空荡荡的大办公室说:“大部队还没来,你随意坐吧。”

  “好的,谢谢洛总。”我说完出去找小赵。

  我和小赵把电脑等用具搬进屋,我选了一个靠边靠角落的地方,把电脑安上,那时候我的电脑还是大屁股的普通电脑,相对于老洛和高工的液晶显示器,真他妈的扎眼又扎心。

  小赵帮我收拾好东西回去了,我坐在电脑前,轻轻的舒了口气,算是正式在新的环境开工了,那时候,工地对我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我并不知道接下来的一年,我要认识什么样的人,面临什么样的事。

  老洛和高工两个人收拾,洗漱,上厕所,泡茶,吃蛋糕,喝茶,一直忙活到了三点半,总算对着电脑安顿了下来,开始工作。

  偌大的办公室只有我们三个人,很是安静,我没事可干,打开这个项目的图纸,从总图开始,一张一张仔细看,反复看,我对自己的要求是,用两周时间,把这个项目的所有土建图纸看个滚瓜烂熟,熟记于心,不管谁问到什么问题,问到什么技术数据,我都能及时回答,那时候,我的觉悟还是可以的。

  看了一个多小时,我起身接了杯水喝,拿眼瞄了瞄老洛和高工他们俩,两个人仍然专注于电脑,我不得不佩服,虽然他们三点多才开始工作,但是干起来,还是很认真的。

  “你说我就想不懂哈,人家日本地震爆炸,咱中国人疯了一样抢盐,这是哪门子逻辑啊!”老洛盯着电脑,突然说。

  干瘪的高工,双手上举伸了伸懒腰接到:“中国人都是傻逼。”

  我看了高工一眼,对他的言论表示反对,你就不是中国人啊,你家都不是中国人啊。

  高工伸着脑袋瞪着电脑喃喃道:“张柏芝还真是辛苦,一个人带着孩子。”

  卧槽,老洛看抢盐,高工看柏芝,感情两个人一直都没在工作啊!

  “杨工,你看过艳照门的照片没?”高工朝我喊了一声问。

  我抬起头,害羞的笑了笑,点点头说:“看过。”

  “全的吗?”高工接着问。

  我想了想,觉得这是一个和他快速熟悉的好机会,点了点头说:“差不多,几百张呢。”

  “啊~”高工赶紧跑到我旁边,急迫的问:“还有没?电脑里有没?”

  我摇了摇头说:“这个是工作的电脑,没在这里边。”

  “在哪里?”高工追问。

  “在家里电脑里。”我答,其实是在肥仔电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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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29 13:27:1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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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过来,考过来,明天考过来看看。”高工一下和我亲近了很多。

  我笑了笑说:“下周考过来吧,我平时住这边,不回去。”

  高工很是遗憾,只能说:“别忘了哈,下周一定带过来。”

  高工失落的在办公室转圈圈,他走到一堆图纸那里,随手翻了翻,扭头问老洛道:“老洛,这是桩基图吧,你没发给施工单位啊!”

  老洛抬起头看了看,一拍脑袋叫道:“忘了忘了。”说着拿起电话拨了出去,等了一会儿说:“监理吗,我是洛光,桩基图到了,你们来领下吧。”

  两分钟后,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个子不高,略微有点驼背,满脸堆着笑,眼睛滴溜溜的转动。

  “杨工,”老洛朝我喊了一声说:“请帮我把桩基图发给李工。”

  “杨工?”那个李工朝我看过来。

  “哦,”老洛连忙说:“这个是设计院的杨工,今天刚过来,以后就在这里驻厂了,有什么图纸问题,可以随时找杨工讨教。”

  “哦,哦~”李工伸着手走到我前面说:“好啊,好啊,杨工,我是监理李工,以后请多多指教。”

  我连忙伸手和他握了一下说:“客气客气,相互学习。”

  可能话太官方了,李工哈哈大笑起来,我能听出来,这笑并非缘自开心,而是有目的的讨好,当然,他讨好的对象并非是我,而是身后的甲方老洛和高工。

  我把图纸轻点完毕,一共九套,我留了一套,剩下的八套给李工,拿出本子让他签收。

  “啊?还要签收吗?”李工诧异的问,并转头看了看老洛。

  老洛呵呵一笑未置可否。

  “麻烦签下吧,以后图纸越来越多,免的弄乱了。”我解释说。

  “不会不会,我发给施工单位都是有记录的,绝对不会乱。”李工边说边把我的本子放在一边,没签。

  我拿起本子,又递到李工面前说:“还是签下吧,我怕我弄乱了。”

  李工明显一愣看着我,我感觉老洛和高工也从电脑屏幕后边看了过来。

  我微笑着回看着李工,眼睛里却是不容推辞。

  李工突然又哈哈大笑一阵,从我手中接过本子说:“好咧,好咧,我签。”他弯腰签完字把本子递还给我说:“签好啦,放好哦,丢了我可不承认领过图纸哈,哈哈~”

  “谢谢!”我笑着收起本子。

  李工走后,我接着看图纸,他们两个接着看网页,直到五点的时候,两个人才站起身。

  “杨工,走一起去工地转转,”老洛边说边从一个大纸箱子里掏出一个安全帽要递给我说:“这个安全帽你拿着,以后就是你的了。”

  我赶紧快走几步,过去接过帽子说:“谢谢洛总。”

  出了这个海关大院,右拐往后就是这个项目的工地所在了,工地三通一平已经做完,施工围墙已经做好。

  工地入口大门上,高高的挂着一个大牌子,贴着中x八局的牌子,那时候,外包尚未风行,中字头的施工单位,还是很靠谱的。

  进了大门,远远的看到两台打桩机正在运转中,打桩声音此起彼伏。

  走近后,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监理员,浑身脏兮兮的在做旁站记录,而刚才那个李工,衣着却是干干净净,这也是监理行业的一大典型现象,年轻员工偷懒耍滑拍马溜须却能升职加薪,上了年纪的老监理员,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反而还要常常背锅,这件事在笔者从业期间不止一次的遇到,后面自己做了甲方后,还狠狠的修理过一个年轻监理员,这个到后面再讲。

  “走,没啥看的,吃饭去吧!”看了一会儿,老洛说。

  “走,为杨工接风。”高工补了一句。

  我算是瞎激动了,哪是为我接风?就是去了食堂。

  他们办公的那个海关大院后面,有一个政府食堂,是附近公务人员,海关人员集中就餐的地方,中磁国际凭借和政府良好的关系,也拿到了在那里吃饭的权利,当然是要花钱的。

  老洛带着我以中磁的身份办了张卡,进去就餐,那里伙食真他妈的不错,算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的食堂了,所以啊,很多人削尖了脑袋往公务.员队伍里挤,那是有原因的,非隐形的福利都这么好。

  由于是晚饭,很多人都直接回家吃了,食堂里人并不多,一进门高工就对老洛说:“你嫂子在。”

  老洛马上回了一句:“你婶在。”

  两个人说完低声嘿嘿嘿的笑了起来,我站在他们背后,不明所以一脸懵逼,无意间一扭头,竟然看到了上午和小赵一起尾行的那个美女,她正坐在一边低头吃饭,头发从一侧垂下来,遮住半张脸。

  看来她就在附近上班,那么我不但和她同住一个小区,还同吃一个食堂,缘分啊,想想我就一阵激动。

  我们三个打好饭坐下时,那美女已经吃完走了,我一阵失落。

  吃过饭,老洛回家前,提醒高工别忘了晚上发日报给总部。

  高工点点头,又突然灵光一现说:“哎,日报交给杨工来做呗。”他声音不大,但我还是听到了。

  老洛扭头看了我一眼,我赶紧把头转开,装做没有听见或者并没在意。

  “今天还是你发吧。”老洛说。

  高工失望的嗯了一声。

  和他们分开后,我步行回住处,路上想了想今天下午的事,我清楚的知道,不管是发图纸还是发日报,那都是甲方的工作,也就是老洛和高工的,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两件事,他们竟然还想往我身上推,也太懒了吧,难道甲方都是这个工作状态?那时候我还不太懂。但我知道,这个高工,明天肯定会继续把日报推给我,我得先想好对策。

  我不明白的是,他俩明明白天有那么多时间闲的蛋疼,为什么非要晚上再发日报,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为了让总部知道他们在加班,我只能呵呵了~

  穿过那片厂区,很多已经下班的厂妹厂弟,换掉工服,穿上简单的衣服,三三两两在外边吃饭,逛小店,玩游戏,打闹嬉笑,热热闹闹,相对于市中心那些号称白领们的匆忙的脚步,俨然是另外一个世界。

  我一一看过去,几无美女,鲜有帅哥,不过看他们一个个无忧无虑的样子,倒是让人非常羡慕。

  我像一个局外人,快步穿过这片街区,回到住处。

  锁上门,打开灯,偌大的一套三室一厅,就都是我的天下了,我先冲了个澡,又看了会无聊的电视节目,又看了会书,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今天第一天入住,我觉得应该有个入住仪式什么的,于是我闭上眼睛,想着白天碰到的那个长发美女打了个飞机,然后酣然入梦……

  第二天上班,他们俩仍然是看网页,我看我的图纸,没过多久,高工果然行动了。

  “杨工,请你来一下。”高工喊我。

  我从电脑里抬起头,站起身走到高工侧后边。

  “杨工,给你讲下我们日报。”高工打开日报PPT,边翻页边讲解。

  这个日报很简单,就几页现场进度,次日计划,有无问题需要协助,再加上几张现场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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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29 13:27:2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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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吧,”高工讲完四十五度角仰起头看着我说。

  我四十五度角低头看着他,若他是个美女,估计我会俯身亲过去,但现在我却感觉很厌恶。

  “嗯,做的挺好的,公司也要求我每周发周报呢,我还在学。”我保持克制客气的语气。

  “呵呵,那挺好,”高工接着说:“那这样杨工,以后你每天拍些照片,帮我做一下日报,晚上七点多发到我们总部去,好吧!”

  我故意一愣,惊讶的说道:“啊,这样啊,不好吧!”我顺便瞄了老洛一眼,他仍然盯着他的显示器一动没动,但我知道他正竖着两个耳朵在听,我猜测,发日报这个工作,应该是他安排给高工的,至于高工推给我做这事,估计他不会反对也不会支持,他只要结果。

  高工没想到我会拒绝,猛的一瞪眼睛惊讶的说:“怎么?有问题?”他说完也看了一眼老洛。

  “是这样高工,我用我的邮箱,发你们总部,恐怕不太好。”我解释道。

  “没让你用你的邮箱,”高工连忙说:“你用我的发就行。”

  “那不好吧,你们用的都是公司邮箱,我一个外人,随便上也不合适。”我又解释。

  “那没……”高工刚要说话。

  我突然摆摆手说:“请稍等,我接个电话。”我边说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捂在耳朵上,其实没人给我电话,这是我昨晚想出来的应对之策,虽然不够上档次,但希望可用。

  “喂?”

  “找到啦,呵呵,全部?”

  “嗯,帮我拷到优盘里,周末我去拿。”

  “工地这边的一个朋友想看……”

  我边讲电话边回到座位坐下,又小声嗯嗯啊啊聊了一会儿才挂掉电话,抬头对高工说道:“高工,冠希拍的照片找到啦,周末我给你拿过来哈。”

  高工尴尬的笑了笑。

  接下来的连续两周多,我们仨就是这样一个工作状态,他们看他们的网页和照片,我看我的图纸,每天下午快下班时去趟工地,然后吃饭回家。

  斜对面另外一个大办公室,是监理和施工单位的办公场所,他们的先期人员也不多,我也相继认识。

  去到工地第三周的时候,工地开始有人私下流传老Q要来了的事,先是老洛告诉高工,老Q要来了,要他把手上的工作好好梳理一番;接着是监理李工,告诉监理员老Q快要来了,让他们把工地资料准备好;再接着施工单位也在传老Q要来了的事,现场紧张兮兮。

  这老Q,是什么来头?我正纳闷呢,突然收到了总设计师总部王总的邮件:小杨,甲方土建经理裘千成近期会过去工地,他对设计要求很高,届时要多加注意,有事多汇报。

  想必这个裘千成就是老Q了,但是他,有传的那么邪乎吗,我还真的有想见见他的冲动。

  我正坐在位子上低头想事情的,突然门口一个女生喊了一嗓子:“哪个是杨工?”

  声音尖尖细细又有点黏黏糊糊。

  突然一女生凌厉的喊了一嗓子:“哪个是杨工?”

  我连忙从电脑后面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门口,一个胖嘟嘟的女孩正站在那里,年龄二十出头,个子不高,眼睛眯成一条线,一颗小鼻子肉嘟嘟的,嘴巴翘的老高,脸颊的肉肉倒是挺饱满,往下看还好,腰身不算太粗,穿着一件白色短袖宽松T恤,两颗胸啊脯把衣服向外挑着,再往下看就有点让人失望了,腿粗,一条普通的牛仔裤,生生的被她穿成了紧身裤,圆溜溜的腿型凸显无疑,包括三角区。

  她这一嗓子把老洛和高工也喊醒了,我们仨都抬头盯着她。

  “这位姑娘,请你小点声,”高工轻声说:“大家都在休息呢,不是,都在工作呢!”

  “我找杨工,有事!”胖女孩接到。

  老洛和高工转头看向我,我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老洛感觉好玩,笑呵呵的往后一靠,单手往前一伸发言道:“来,请先介绍一下你自己。”那神态俨然一选秀节目的评委主席。

  我和高工不禁哑然失笑。

  胖女孩抬了抬头,挺了挺胸说:“我是施工单位中x八局的资料员,我叫王璐,来找杨工要图纸。”

  王路?我觉得好笑,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和肥仔同名的女孩,并且同体型,不知道是不是同臀型,肥仔的屁股我是见过的,屁股大但不翘,有机会我一定介绍给他们认识认识。

  “哦~”老洛和高工均点点头,高工向我指了指说:“里面这位帅哥就是杨工,你们好好交流。”

  “谢啦!”胖女孩王璐一扭屁股向我走了过来。

  我一看她来势汹汹的样子,波涛汹涌的气势,赶紧站了起来,隔着桌子和电脑看着她。

  “你是设计院的杨工?”王璐瞪着我问。

  “嗯,请问你找我……”我还没有说完,她就抢着说:“我们图纸呢?怎么还不发?”

  我都懵了,什么情况这是?

  “请问什么图纸?”我还是很有涵养的,尤其面对看着顺眼的女孩时。

  “施工图啊,这个项目的施工图。”王璐声音稍微收了点继续问。

  “哦,”我看了一下日期解释道:“还没有正式出图呢,按计划下个月十号出图。”

  “怎么可能?”王璐声音又高了起来说:“你明明已经发给监理了,为什么不发给我们?监理也不给我们,你们这样玩我们施工单位有什么意思?”

  我恍然大悟,连哦哦了两声说:“那是桩基施工图,怎么?监理没发给你们吗?”我惊讶的问,图纸我发给那个李工已经有两周时间了,竟然还没到施工单位手里,那现场桩基按什么来施工的呢?

  后来知道这段时间施工单位一直用的是电子版图纸在施工,我也是醉了。

  王璐继续责问:“为什么非要监理发给我们?你直接发不行吗?非要转一手?”

  我简直是无语了,工地发资料的正规流程是,设计院给甲方项目部,甲方给监理,监理再给施工单位,这胖女孩作为施工单位的资料员,这都不懂还能理直气壮的来责怪我,尼玛你新来的吧,我简直是无法解释,求助的看向老洛和高工,只见他俩正憋着笑在看我笑话。

  “这样吧,”我不想和她多费口舌,简单说:“我们设计和甲方有合同,你们施工单位也和甲方有合同,但是设计和施工单位是没有合同的,也就是说,图纸,设计院是没有权利和义务直接给你们的,你要去问甲方要,知道吧,就是后面的洛总和高工。”我边说边朝高工他们示意了一下,坐下不再理她。

  王璐被我怼了回去,憋红了脸,还想再说什么,但看我不愿理她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一扭身朝老洛和高工走过去。

  高工连忙站起来,拖着背沙哑着嗓子把发图的基流程详细的讲解了一遍。

  “要不要这么复杂?”王璐听完,撅着嘴将信将疑。

  “啊,不复杂,一点都不复杂啊,大家都各司其职,很顺畅的啊!”高工仍然耐着性子。

  “那李工为什么不给图?”王璐又气鼓鼓的问,好像提起李工,她就有火。

  高工看了看老洛,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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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29 13:27: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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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李工在搞什么鬼?”老洛嘟囔了一句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待对方接听后说:“你过来一下。”

  很快李工就从斜对面办公室跑了过来。

  “八局在拿什么图施工?”李工还没站稳,老洛就直接发问。

  李工笑盈盈的脸微微一愣,看了看旁边义愤填膺的王璐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忙解释说:“正要发图呢,这不前几天八局没有资料员,王璐今天刚过来,我正要发图呢。”

  “那我刚才问你要你怎么不给我?”王璐气鼓鼓的接道。

  “我这不得清点一下嘛,现在就发给你,走去签收吧!”说着就要带着王璐离开。

  “那你为什么要说设计院没给我们,让我过来找杨工要?”王璐扭头看了我一眼,些微有点不好意思。

  李工一拍大腿说:“我没说啊,啥时候说了,走吧赶紧,领图去,现场打桩急着要呢。”说完就赶紧撤离。

  王璐尴尬的看了一圈,也跟着走了。

  临出门前高工喊道:“回去找人学习下具体流程。”

  王璐离开后,我从显示器后探出头,刚好看到老洛和高工正往我这看,三个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当然,我笑的最小声。

  老洛边笑边摇摇头说:“这个李工有点意思。”

  “的确!”高工应和了一声。

  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一个刚出道的胖女孩怼了一顿,还好我气量大,不和女人和小孩一般见识。

  下午两点多,睡完午觉我去卫生间洗脸,经过斜对面的办公室时,透过大玻璃看到肥妞王璐正端着一大盘子葡萄,边酣畅淋漓的吃着边乐呵呵和别人聊天,她没有好好的坐着,而是跪在椅子上,屁股撅在后面一扭一扭的。

  她突然抬头看过来,我赶紧收回视线,正视前方。

  洗完脸返回时,我又不自觉的向里扫了一眼,王璐已不在位子上。

  我一走近办公室就停住了,只见王璐正端着葡萄,站在我位子旁边,勾着头往我记事本上看着。

  我惊恐的看了看老洛和高工,他俩也是笑,高工还说:“杨工,又来找你呢!”

  王璐听到高工的话,转回身来,嘴抿成一条线,笑咪着眼看着我。

  我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迟疑的问:“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王璐呵呵一声,一手端着碗,一手捏起一串葡萄,掂量下又换了一串小的,递到我面前说:“上午错怪你了,向你道个歉,请你吃葡萄。”

  我一愣,连忙摆手拒绝到:“不用,不用,不用,谢谢,我不吃。”

  “怎么?还在生气?”王璐问道。

  晕死,我生哪门子气啊,和你一无知的丫头片子生气,至于吗我。我摇摇头回到位子上,正色道:“我没生气,我不喜欢吃葡萄,谢谢!”

  “切呵呵~还有不喜欢吃葡萄的?给你吃你就拿着吧!”王璐仍然举着那串葡萄凑到我前面。

  我尴尬极了,瞄了一眼老洛和高工,他俩正在津津有味的看戏,我连忙指着他们示意说:“给领导先吃,给领导先吃。”

  高工拉长了声音嗯了一声说:“这葡萄我们可不敢吃,酸!”说完和老洛笑了起来。

  王璐听完脸微微一红,一把把葡萄扔在我桌子上,丢下一句:“真墨迹”扭头走了。

  我呆呆的看着那串葡萄,那串尴尬的葡萄,吃还是不吃,我思虑良久。

  老洛和高工戏看完了,又把头埋进电脑里,尤其是干瘪的高工,冠希的照片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估计早已熟记于心。

  我低头看了一眼记事本,突然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怎么了?”高工转头看了我一眼问。

  “没事,没事,有个蟑螂。”我连忙摆摆手坐下。

  我的记事本上,就刚才王璐勾着头看的记事本上,端端正正的写着一首打油诗,是我午睡前创作的。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三年无女友

  无颜见爹娘

  我羞的要死,后悔无缘无故干嘛要发骚吟诗作对啊,要知道我在这里可是代表公司的,要以严肃正经形象示人才行,这才来了不到三周,就被一个小姑娘破了攻,她要是在宣扬出去,那可就郁闷了。

  我拿起笔,奋力的在那首诗上涂抹,直到看不出字迹,才舒了一口气仰起头。

  他妈的我又差点吓死,胖妮子王璐正站在我桌子外边,笑眯眯的俯瞰着我。

  我蹭的一下跳了起来,膝盖还狠狠的撞在了桌腿上,我顾不得痛,慌忙把记事本合上,惊恐的问:“你怎么又来了?”

  高工哈哈大笑一声说:“看你把我们杨工吓的。”

  王璐抿嘴一笑道:“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我没怕,”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请问有什么事?”

  “桩基图的电子版拷给我一份呗,我存个档。”王璐细着嗓子说。

  “哦,好,”我连忙说:“你带优盘了没?”

  “没有,”王璐摇摇头说:“QQ发给我就好了,”说着拿起我桌子上的笔,随手拿起一张纸,咔咔写了一串数字递给我说:“加我。”

  什么情况啊?凭什么啊?我看着王璐离去的背景,无限郁闷。

  我还是没有加她QQ,聪明的用QQ邮箱把图纸发了过去,哼哼。

  没过两分钟,我的QQ信息提示,小喇叭闪闪烁烁的,我连忙点开。

  “诗人,加我!”

  不用说,肯定是王璐,并且她肯定看到了我那首打油诗。

  我想了想,当做没看见,关掉了信息。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条:“想让我过去吗?”

  卧槽,这是挑衅吗?我是吓大的吗?麻蛋的要不是顾及自己设计院的身份和甲方领导在场,老子撩到你起飞你信不信?

  我点了同意并回复:“你好,图纸已发到你邮箱,请注意查收。”

  “什么你好?请什么请?那么客气干吗?”王璐很快回复。

  我看了一眼,没回复,我很气,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凭什么教育人啊,从很世俗的行情来论,我一设计院的设计师,你施工单位的资料员,怎么也得对我有所尊重才对。

  “怎么?又生气啦?”王璐看我没回复,又问道。

  “我没那么容易生气。”我生气回到。

  “那怎么不说话?”

  “我在忙。”

  “在忙什么?有什么好忙的?”王璐又追问。

  “在审图,好了,有空再聊。”我想结束这段聊天。

  “好吧!”

  王璐没再回复,我得以安静的看了会图。谁知没过一个小时,她又发来消息:“诗写的不错啊。”后面跟了一个得意的表情,这人真的那么无聊吗?

  我头皮发麻,回复道:“你不应该随便看别人东西。”

  “呵呵~,这么好的诗埋没了多可惜,我们凡人是写不出,但有义务把它发扬光大,流传出去吧!”

  他么的,又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我生气的回道:“你想干吗?”

  “三年无女友,你还没有女朋友吗?你这么帅,工作又好,怎么可能单身啊,我不信。”

  我看后内心一声冷笑,帅我可以承认,但说我这个天天加班工资低微的结构设计师工作好,只能说你太天真,太无知,太井底之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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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3-29 13:27: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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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勉强回答。

  “为什么?”王璐紧接着问。

  为什么?我没女朋友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我有病好了吧。

  “忙了。”我回复。

  王璐发过来一个砍刀的表情包。

  好不容易熬到快下班,王璐又发来QQ问:“你以前是有女朋友的吧!”

  我迅速关了电脑,退掉QQ,拿着安全帽站起来说:“洛总,高工,差不多快吃饭了,去工地吧?”

  老洛和高工很意外的看了看我,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主动喊他们下班。

  两个人边收拾边起身,我先走到外边,故意在王璐她们办公室门口晃悠一下,好让她知道我已不在电脑前。

  晚上回到公寓,我想想觉得不行,我估计这个胖妞王璐明天还会拉着我聊天,我得想个办法。

  三十六计围魏救赵,我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王路,即肥仔。

  什么是兄弟,兄弟就是杜蕾斯,你有什么事它得给你兜着。

  我拨通肥仔的电话,响了好久他才接。

  “喂,你他么的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肥仔骂道,他那边想起很响的电视声,这货自从考过中级工程师后,清闲了很多。

  我哈哈大笑说:“我也是一个人啊现在,天天水深火热的,你把电视声音关小点,有事!”

  肥仔关掉了电视问:“啥事?说吧!”

  “好事,我这边工地有个女孩,挺不错的,胖胖的很可爱,介绍给你认识怎么样?”

  “介绍给我?”肥仔警觉道:“长的好的话你会介绍给我,说吧,到底什么企图?”

  “靠,还不是关心你嘛,我走了也没人陪你,哥心疼啊!”

  肥仔哈哈大笑一声说:“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那算了,早点睡吧。”我欲擒故纵,作势要挂电话。

  “你他么的找死是不是?”肥仔狂骂。

  “你不信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少卖关子,到底什么情况?”

  我清了清嗓子说:“容我细细道来。”

  我把胖妞王璐这一天对我的种种欺辱添油加醋放辣椒的诉说了一遍,最后说:“兄弟都被人欺负到门上来了,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肥仔在那边哈哈大笑一阵说:“多好玩的女孩啊,有什么可苦的,你就是矫情。”

  “好玩?我可是带着使命来的,肩负着整个公司的重托,不能被一个小屁孩儿欺负了,”我想了想补充一句:“当然,她屁股挺大的。”

  “好吧,别装逼,给哥一个帮你的理由,让哥无法拒绝的理由。”肥仔装逼道。

  “她和你一样也微胖,臀型也和你一样,最重要的是她也叫王璐,璐是你那个路再加个王字边,这理由充分不?”

  肥仔听完,兴奋的一拍大腿说:“这活接了,反正最近上班也清闲,把她QQ给我,哥绝对聊到她没空隙理你。”

  我满意的点点头说:“等会短信发给你,切记,不要让她发现了你和我的关系,这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切记。”

  “哥办事,你放心。”肥仔说完挂掉电话。

  第二天上午,我忐忑不安的坐到十一点,胖妞没有Q我,我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从走道往她位子上瞄了一眼,看到她正盯着显示器咧着嘴傻笑。

  看来肥仔进展顺利啊,为了确认下,我QQ肥仔:“干嘛呢?”

  “正在执行你委托的任务,没空。”肥仔回到。

  我再发过去,肥仔就不回了,这重色轻友的狗东西,我竟然隐隐有点失落。

  不管怎样,摆脱了胖妞这个麻烦,我还是感到一阵轻松的。

  下午下班的时候,老洛突然提醒我说:“杨工,明天我们裘经理就过来了,记得穿正装。”

  老Q,终于要来了。

  晚上我给牛总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近期工作后说:“今天老洛说明天他们裘经理就要过来了,让我穿正装上班,我穿什么啊,什么是正装?”

  那时候在设计院,我们这些搞技术的,穿背心裤衩子画图,都没人管。

  “要多正啊?”牛总问道。

  “我哪知道呀?”

  “穿件白衬衣就行了,工地上干活,穿什么正装?”牛总最后建议道。

  “我没有白衬衣,衬衣都没有。”我平时都是穿T恤衫。

  “出去买一件啊!”

  “哦,给报销不?”我问。

  “报个屁,挂了。”牛总说完挂掉电话。

  我下楼溜达到那条喧哗的街,买衣服的小店倒是很多,我找了一家稍微大一点的店走进去。

  “随便看,喜欢了可以试。”老板娘正坐在入口的收银台边吃盒饭,并没有站起来。

  我走到男装区,那里挂了一排休闲衬衣,我选了一件纯白色的,走进试衣间。

  这个试衣间比较简单,是用布和帘子围成,我进去把帘子拉上,脱掉T恤,套上衬衣,系上扣子,对着角落里的镜子照了一下,效果竟然令我非常满意。

  我帅我是知道的,但我一直不知道穿上白衬衣,还可以更帅,我满意的咧嘴笑笑,就定这件了。

  可能是被自己帅昏了头,脑子有些发涨,我脱掉衬衣拿起T恤后,对着镜子握紧拳头做了个健美动作,欣赏了一下自己的胸肌和腹肌~

  帘子在这个时候突然被拉开,我惊叫一声转过身子。

  那个美女,和我同住一个小区的那个美女,正拿着一件裙子站在外边,怔怔的看着我,她也是来试衣服的。

  看清来人后,我特么又是一声惊叫。

  那美女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面无表情的把窗帘拉上。

  丢人丢大了,我是不怕被人看到我裸体的,尤其是美女,欢迎收看,可我刚才正对着镜子挤肌肉呢,这可让我怎么活,死的心都有了。

  我匆忙套上T恤衫,拿起衬衣,灰溜溜的溜了出去,没敢抬眼看那美女一眼。

  那美女看我出来,一拧身钻了进去。

  我把衬衣挂回原处,逃也似的跑出店门,害的那老板娘够着头看了我好一阵子。

  我在马路对面的一颗大树下站了没多久,那美女就从店里出来了,看来她也没买成,没多久就消失在夜色里。

  我重新返回店里,和老板娘讨价还价一番后,买了三件同款衬衣,一件白色,一件青色,一件奶色。

  晚上,我又想着那个美女打了个飞机,算是迎接老Q吧。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穿上白衬衣,提前十五分钟到了项目办公室,推开门就意外的看到了老洛高工和另外一个人。

  这人个子不高,穿上鞋顶多一米六,可能是因为矮的缘故,所以他会努力往上挺,显得脖子很僵硬,理着短发,小眼睛,薄嘴皮,四肢都不够长,以至于挽起裤腿和袖子,虽然穿着正装,但感觉比大裤衩还别扭。一时看不出他年龄,可以说他三十多岁,因为他的脸还算光滑,也可以说他五十多岁,因为他头发花白。

  老洛高工和他正呈三角之势相对而立讨论的正激烈,见我进来,都扭头看了过来。

  我一时愣在那里。

  “来,”老洛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走近说:“这是设计院的杨工,驻场。”

  “这是裘经理,以后就是我们的头了。”老洛又向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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